打更人一路小跑,到了城西处的一处废墟聚集地。
他走进一间早就破损的院子,左右张望一下,走了进去。
来到角落,拿起一个盖子,露出里面的一个小洞。
洞口并不深,和一个水缸差不多,唯一不同的,就能能透过月光看见一根细小的绳子。
他伸手用力拨动了一下,绳子顿时发出剧烈的震动,久久没有停下。
大约一分钟后,太子府。
李河神情激动地说道:“殿下,您真是神了,成功了。”
楚云笑了小,随后说道:“小心些,找人去把银票带回来。”
楚云从袖中拿出一沓薄薄的纸,递给李河,“拿去发了,就按照这上面的去传。”
“是。”李河接过,赶紧联系人手开始传播。
这里的夜晚不比白天,是没有夜生活的。
但要想传遍整个京城,用打更的方式,让打更人在街上吼几嗓子,比白天面对面的方式更方便。
不到一个时辰,关于秦开的流言,就通过打更人的嗓子传遍了整个京城。
丞相府位于京城最繁华的一个区域,自然也听到了。
“哼,这个秦开,还挺聪明。”陈卓听着外面打更人的声音,冷笑道。
“这事要真的是他做的,不会犯这种错误的。”陈卓冷静下来,自言自语道。
但陈卓的眉宇间,还是留有一丝的皱纹。
显然,他还是有些怀疑。
陈卓身为宰相,并没有那种开怀的胸襟,疑心很重。
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的道理,他从来没有贯彻过。
他原本就对身边的人有着戒心,尤其是权力不小的秦开。
即便陈卓头脑再如何冷静,他也没有办法抹去那一丝可能。
“陈相,秦开求见!”
就在这时,门外响起秦开的声音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
秦开一进来,就是大喊冤枉。
“陈相,今日京城内的流言,我也是刚才才听说,之前并不知情,刚才打更人传的流言,那是我安排的,就是为了向陈相证明,我绝不会做这种事情!”
陈卓坐在椅子上,没有说话,只是眼神逐渐阴冷。
“好了,这我都知道。你起来吧。”
“多谢陈相!”
秦开眼中露出喜意。
“陈相,我刚才找到了些许散播流言之人的蛛丝马迹。”
“哦?”陈卓诧异。
“陈相可愿随我去看看?”
“那就走吧。老夫也很好奇,究竟是谁这么大胆,竟敢同时诽谤朝中所有官员。”
秦开把陈卓带到城西的废墟处。
“就是这里?”陈卓语气中透露着些许不安,即使他现在也带了不少的护卫,但前方地形复杂,最是适合埋伏之地。
他看着秦开的眼神越发不善。
月光微弱,秦开没有注意到陈卓那提防的眼神。
“好了,你们赶快下去,等人回来齐了,就动手!”
秦开吩咐道,并把自己身边的人派了出去,只留下几人贴身护卫。
陈卓见状,倒是稍微松了口气。
“你确定,这里就是那群人的老巢?”
“没错,刚才我抓到一人,让他联系主事,替我散播流言,然后,他就来了这里,没过多久,就有几人也来了这里,然后,更多的人都从这里进进出出。”
“只要我们继续在这里等,外面那些打更人回来了,我们就可以一网打尽了。”
陈卓点头,“好。”
过了一个时辰,都快要到五更了。
这里还是没有动静,这下秦开看到陈卓那阴冷的眼神了,额头顿时冒出细密的汗珠。
“你确定,还会有人回来?”
秦开神情紧张,对自己的护卫说道:“你们,赶快去把里面的人抓出来!”
护卫们立刻行动,冲进了废旧的破房子里。
没多久,他们就全都出来了。
“家主,里面一个人都没有。”
“这怎么可能?刚才盯梢的人呢?”
秦开一脸难以置信,刚才盯梢的几人都站了出来,面面相觑道:“这,我们也不知道为何,里面搜了的,没有地道。”
“你是说,他们就这样从你们眼前飞走了?”秦开气急而笑。
见陈卓面色铁青,挥手就要走,他急忙挡在陈卓面前,“陈相,这是个失误。”
陈卓冷笑道:“我看出来了。”
说完,陈卓就绕过秦开,回去了。
只留原地一脸懵逼的秦开。
第二天,由于秦开昨晚的流言传播方式实在特别。
在一些有心人的传播下,这些朝中大臣们,都知道了事情始末。
最开始的流言中,没有秦开的份,等到晚上的时候,发现自己没有被造谣的秦开,让打更人传他的谣言。
少数人善于思考,觉得秦开可能是被冤枉了。
而更多的人,则是觉得秦开昨晚的流言,是在自导自演。
总之,不管是哪一方面,都有道理。
当然,这两日,烦恼的不止是秦开。
还有吴文和严石。
本来两人都决定下朝回来后,就去拜访陈卓,得到他的支持后,才能对京城中的大族院府进行搜索。
结果,还没到家,就听到了路上正在传他们两人的流言。
两人本就心情不好,听到这个哪还能忍得住?
当即就跟着严石一起,回到刑部,准备抓这些散播流言的刁民了。
但到了刑部后才发现,被造谣的不止他们两个,但凡是在京官员,无一幸免。
吴文和严石二人这才冷静下来,再度打算去寻找陈卓。
但这个时候,陈卓的心情又不太好了。
一来二去,到了现在,两人都没有见到陈卓。
官员们经过这么一闹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流言上面,就连刑部的官员,相互之间都聊的都是他们这些官员的流言蜚语。
“这些人至于吗?不就是些流言,到现在还要讨论!”
吴文很是不满,刑部之人态度消极,根本没有想去找木方老板的心思。
“呵呵,你当然是不在乎了,只是嫩牛吃枯草而已!”
严石听到吴文这话,顿时想起了关于自己的流言,心情又郁闷起来了,阴阳怪气道。
“呃,”吴文也反应了过来,一脸歉意,“我没有这个意思!”
“但流言而已,只有那些平民会在意,看开了就行。”
“说得容易,你又没有养男宠!”
“可是,他妈的,我嫩牛吃老草了啊!”吴文也激动起来了。

